第十一章 寒露·星砂煮海 (第2/2页)
　　
　　“寒露霜降百鬼藏，“少年稚嫩的声音响彻四野，“你们偷的《焚天种》，本就是地母的嫁衣裳。“
　　
　　阿蛮的冰晶发梢炸成银丝，刺入建木主干。树冠垂落的翡翠藤蔓突然透明化，露出内里奔涌的混沌灵气。铁牛福至心灵，反手将青铜犁头按向自己天灵——颅骨裂开的瞬间，星砂裹挟着农书残页喷涌而出，在空中重组成周天犁天阵。
　　
　　司雨神君的金身开始崩解，每块碎片都化作燃烧的麦种。建木少年跃下枝头，赤足踏过琉璃化的土地，足印中萌发的灵植疯狂吞噬黑炎。铁牛破碎的颅骨间生长出星砂结晶，结晶表面浮现老骗子消散前的星斗图。
　　
　　“原来如此...“铁牛七窍流淌着星砂大笑，“所谓归墟农，就是要犁尽三十三重天！“
　　
　　阿蛮突然撕裂虚空，地母刺青脱离皮肤化作万丈沃野。十万穑鬼在沃野中生根抽穗，结出的竟是纯净的灵种。司雨神君发出最后一声尖啸，金乌花苞中窜出条黑龙，却被建木少年张口吞入腹中。
　　
　　“该煮海了。“少年指尖凝聚寒露，星砂在虚空凝成巨釜。铁牛将青铜犁头掷入釜中，沸腾的星砂里浮现出被天庭熔炼的万千人间界。阿蛮的冰晶发梢化作长勺，舀起一勺星砂泼向天河——被污染的弱水瞬间澄澈如镜，映出三十三天外颤抖的仙宫。
　　
　　子夜时分，幸存的村民发现灵田深处冒出温泉。泉水蒸腾的雾气中，老骗子的虚影正在修补破碎的农具。铁牛摸着额间星砂结晶，听见建木深处传来婴孩啼哭——新的果实正在孕育，这次结出的，是个眉眼如阿蛮的女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