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1章 顺势吸纳,雌雄双煞(求月票) (第1/2页)
当大黄和八小重新回到耿煊身边,冯煜领着一群帮众,将一群浑身颤抖,满怀恐惧之人从人群中押出。
让耿煊,以及跟在他身后的戚明诚、方锦堂等人,都能够清晰的看见他们的存在。
被单独从人群中拎出来,就已经让这些人心惊胆战了。
现在,被这许多或凌厉、或审视、或冰冷的目光注视着,更是完全乱了方寸。
冯煜来到耿煊面前,道:“帮主,都挑出来了,总共五十二人。”
耿煊点头,目光在这五十二人身上逐一扫过。
他刚才就有留意,这些人,除了其中三人,其他四十九人都出自第一个大群体。
也就是那些从三通集、清源集征集而来的,数量超过八百人的战兵群体。
耿煊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视了一圈,道:
“你们都曾至少一次前往吴益的营地,有的甚至每天都要去一两次。
那么,你们可否告诉我,你们去吴益的营地,都做了些什么?又是谁指使你们去的?”
没有人开口。
场面一片冷寂。
耿煊的目光来回扫视了两圈,叹道:
“看来,没人愿意与我说两句真心话。”
这时,一个相貌年纪在三十多岁的,本来正低头看着地面的男子,忽然抬起了头,看向耿煊,道:
“您就是‘苏瑞良’苏帮主吧?
我却并没有去吴益的营地,背后更没有什么人指使,这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”
耿煊看着他,一脸平静的询问道:
“这么说,难道是我的狗认错了?冤枉你了?”
男子怔了一下,赶紧道:
“这也不算冤枉,可能就是个误会。
我前两天因为心中烦闷,骑马出了清源集,去荒野里转了几圈,可能因此被您的灵犬给看见了。”
耿煊点头。
男子见状,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。
耿煊收回了目光,看向冯煜,道:
“看来,好好的跟他们说话,这些人是不会张嘴的。
你想点办法,将他们的嘴巴都撬开吧。”
说这话时,他没有回避任何人。
刚才麻着胆子跳出来与耿煊对话,给自己申辩开脱的男子,脸色瞬间苍白一片。
他身周的其他人,一个个表现也不比他好多少。
浑身颤抖,双腿哆嗦,都是轻的。
有几个身下已经滴滴答答开始流淌黄汤了。
“是。”冯煜果断应道。
很快,他便领着一群面无表情的帮众,手里拿着各种奇奇怪怪的小工具,向这群人走去。
人都还没有走近呢,更别说动手上刑了。
便已经有人崩溃屈服,大喊道:
“我说,我说!
我就是个拿钱办事,给人跑腿送信的。
给我信的是布行的邹管事。
我没有进入吴益的营地,更没见着他本人,每次都是一个名叫吴晖的人出营地来见的我。
我和他也没多说什么,将信交给他就走了。
那信里到底都写了些什么,我真是一概不知。”
说着说着,此人居然已经哭哭啼啼起来。
“我就是拿钱办事,给人跑腿,挣一点辛苦钱。
你们大人物之间的事情,我都是不敢掺和的。”
耿煊看向戚明诚,正要说话,忽见“阿四”不断用脑袋轻轻撞击自己的左腿。
耿煊低头看去,便见它昂头看了他一眼,嘴里“呜呜”两声,忽地纵身而出,来到方锦堂、戚明诚身侧不远处,冲着一个中年男子“汪汪”狂吠。
这个看上去与周围其他人并无任何特别之处的中年男子,在“阿四”冲他狂吠的瞬间,神色数遍。
惊愕,杀意,恐慌……
当耿煊朝他看去之时,他正目光四处游移不定,似乎在寻找一条逃跑的路。
“哦,居然还有漏网之鱼,难道你也去吴益的营地送过信?”耿煊问道。
话语中,带着一些调侃的味道。
慌乱,绝望之色在此人脸上一闪而过,他游移四顾的目光却忽地瞥见了旁边被绑住手脚,封住嘴巴的苏明煦,脑海中忽地灵光一闪。
只见他双眼瞬间被愤怒填满,梗着脖子冲耿煊怒吼道:
“‘苏瑞良’,你不就是想杀人吗?
你不就是想要趁机清除异己,达到你掌控清源集的目的吗?
既然如此,你杀好了。
你领着你的玄幽铁骑,将咱们这些人杀个一干二净好了,何必如此惺惺作态!”
这一刻,此人就像是一只愤怒的公鸡,随时都有可能朝耿煊啄过来。
耿煊见状,却只觉得无聊。
这人在他眼中,就是个演技不合格的小丑。
连与他多说一句话的兴趣都没有。
对于此人的身份背景,他同样没有询问。
能够被戚明诚、方锦堂单独“拘”在身边,就已经说明,此人虽然没有炼髓境的实力,但也是一方势力的首脑。
在清源集,或者三通集内,都有着不小的影响力。
但,这与他耿煊又有什么关系?
他直接舍了此人,问戚明诚道:
“我看上去,是不是脑子有病?”
“呃?”
戚明诚眨了眨眼睛,不明所以。
他不知道“苏瑞良”为何忽然有此一问,虽然他很想回答“是”。
但面对近在咫尺的“苏瑞良”一脸真诚的询问,戚明诚还是做出了从心的选择。
“苏帮主为何如此问?”戚明诚一脸迷惑的道。
耿煊道:
“是不是我没直接杀掉苏明煦,让人以为,在我面前做出一副耿介之态,然后逮着我痛骂一顿,我就会很莫名其妙的饶他一命?
难道我长了一张欠骂的脸吗?”
“呃……”戚明诚这一次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。
而面前这个前一刻还如同愤怒公鸡的男子,在听了耿煊对戚明诚的谈话后。
本就没有随着愤怒而一起升温的心迅速变冷,他那努力做出来的勃然怒气,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,瞬间瘪了下去。
看上去有些猥琐,又有些可怜。
他的大脑疯狂运转,想要寻找到当前处境下的解困之道。
可惜,他已经没时间了。
只见那“苏瑞良”随便朝他挥了挥左手,便见其手掌光华闪烁,一道凝若实质的掌形劲气脱手而出,迅速放大。
当他反应过来,意识到危险降临,想要做出闪避防御的动作之时。
一只凝若实质的大手已经来到他脑袋上空,五指张开,恰好将他的脑袋置于掌心之内。
然后,这只手掌猛地往中心一捏。
再然后,这名男子就没有然后了。
反倒是距离他较近的一群人,以及所有目睹了此人死亡全过程的人,精神层面都受到了巨大的暴击伤害。
他们第一次知道,人的脑袋,真的可以如同一颗鸡蛋,一枚熟透了的水果一般,被人轻轻一捏就碎。
鲜艳的汁液飞溅,还伴随着“呱唧”一声异响。
那些距离较近,被溅了一身可疑汁液的人们,呆呆愣愣的站在那里。
事发前,他们想要躲避。
事发后,他们想要掸去身上的秽物。
可生怕自己的异动惹来这头“凶物”特别关注的他们,却愣是一个动弹的都没有。
此前,这广场上的许多人,对这“苏瑞良”的种种凶名,都只是听说,未曾亲见。
这一次,算是眼见为实了。
他们第一次觉得,传言一点都不夸张,比现实保守多了。
【得红运三十七点,黑运四点。】
耿煊就像没事人一般,看向戚明诚,问出了刚才就想问的问题:“布行邹管事是哪一位?”
戚明诚还没有回答,他旁边一名男子跳了出来。
此人耿煊却是认识的,名叫吕彦,乃是清源集的布行会长,也是清源集的坐馆之一。
只见他主动站了出来,看着耿煊,一脸凝重的道:
“苏帮主,您今晚打算将咱们这些人全部杀光吗?”
耿煊道:
“怎么会?我追查私下与吴益串联之人,这难道也有错?
为了避免你们误会,以为我是无端指责,一切都当着大家的面操作。
揪住谁,就是谁!
要是有谁胡乱攀咬,大家都有眼睛看着,我相信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。”
吕彦道:
“可照你这么追查下去,咱们这里所有人,能够干净脱身的,又有几个?”
耿煊闻言,脸上露出玩味的神色,道:
“指使这个跑腿小哥送信的是你布行的邹管事,莫非,邹管事也是个跑腿的?
他背后的又是谁?不会就是你吧?”
吕彦闻言,也不辩驳,而是道:
“就算这人是受我指使的,那您觉得,这里面还有没有受米行管事,铁行管事,药行管事指使的?
还有集市护卫,难道就全都是干干净净的?”
“如你这般追查下去,这里所有的人,就没有一个是干净的。
那时候,还不是你想说谁有罪谁就有罪?
你想杀谁,就能杀谁?
既然如此,又何必这般折腾,你干脆直接动手好了!”
耿煊盯着吕彦,目光一动,在他身旁其他一众沉默的坐馆、势力首脑身上扫过,缓缓道:
“也就是说,除非我有能耐将你们全部杀光。
不然,即便我想要追查,这件事也必须就此打住,不了了之,对吗?”
他这话问出,人群便开始骚动起来。
不安和恐惧在人群中蔓延。
那些本以为自己没有参与,今晚这场戏也就与他们无关的人也都开始惴惴不安起来。
许多人都看向戚明诚和方锦堂,期望他们能站出来说两句话。
但在这一双双目光的注视下,两人都是沉默,更没有站出来。
他们的做法,让许多人都感到不安,也非常不满。
不过,最有资格站出来说话的他们都没有吭声,其他人自然就更不会在这个问题上跳出来发言了。
说什么呢?
难道说“是啊,区区一件小事,就这么算了得了”?
谁敢这么说,这“苏瑞良”会不会就这么算了难以预测。
但说这话的人,绝对会在今夜就“算了”。
又或者说,“那好啊,来杀吧,看看是你们巨熊帮的刀快,还是咱们这两千多人的头硬!”
要是谁敢这么说,都不需要“苏瑞良”带着巨熊帮的玄幽铁骑进场绞杀。
那些被硬拖下水的人,得先将说这话的人生吞活剥了!
“苏瑞良”的一句话,直接将局面置入到一个左右两难的境地之中。
向左是深坑。
向右,那坑同样也是深不见底。
一阵长久的沉默。
没有人说一句话。
大广场的氛围,却越来越压抑。
那些占据了大广场周围每一条道路出口的玄幽铁骑,哪怕只是一个随意的响鼻,都能令场中之人一阵心惊肉跳,毛骨悚然。
而所有的压力,最终都汇聚到了主动跳出来与耿煊“交锋”的吕彦身上。
只听他沉声道:
“当然不是要让您对此事不了了之。
我只是希望,您若没有杀光在场所有人的心思,就最好明确划出一条道来。
让大家都明白您究竟要追查到哪一步,不至于让所有人都跟着担惊受怕!”
“你让我划出道来?如何划?”耿煊好奇问。
“当然是您说了算,您只需要明明白白说出来就行!”吕彦道。
耿煊看向吕彦,眼神之中的玩味之意,变得更浓了。
“那好,我划道,一半吧,就一半。”耿煊轻描淡写的道。
吕彦闻言,瞳孔猛地一缩。
面上却是疑惑的问道:“您这是何意?”
“你不是说,照我的追查方法,这大广场上的所有人,都将无法幸免吗?
那我决定网开一面,这里有将近两千人,我就追查到一千人左右。
查到的,就有罪,全都交给我来处置。
没查到的,就无罪。
我也不让大家深更半夜在这里吹风受罪,各回各家,该干嘛干嘛。
你觉得如何?”
“……”
不如何。
但这话没法说出口的吕彦只能沉默以对。
杀一半?
这和杀全部有多大区别?!
至于面前这个“苏瑞良”抓住这一半“有罪之人”,并没有打算杀掉,而只是略施薄惩。
便是耿煊亲口对现场众人这般说,都没有人会相信这话。
耿煊看向吕彦,皱眉道:
“怎么不回话?
让我划道的是你,划了道不认的还是你!
你是故意消遣我吗?”
吕彦一脸苦涩的道:
“您这已经抓了五十二人,他们再各自供出身后指使之人,这事就这么打住,您看如何?”
说着,他看向耿煊,一脸诚挚的道:
“我知道,大家私下里做这种事,很不妥当。
您既然无意将所有人都牵扯进来,这说明您主要还是想借此机会,对大家有所警示和震慑。
我想,有了今晚这一出,这效果一定差不了。
既如此,您何不给大家一个机会,也给清源集和三通集保留更多元气。
为接下来与吴益等人的大战保留更多有用之身,这样岂不是更好?!”
“今夜之后,要是还有人敢继续与吴益等人私通,不需要您亲自动手,我们第一个就饶不了他!”
他这一番入情入理,声情并茂的言语,说得耿煊一颗冷硬的心都差点软了。
最后,他还是摇头道:
“你这话,有些道理我认。
可有些话嘛,你要么是坏,要么就是傻!”
“我哪里说的不妥,请您直言!”吕彦愣了一下,便摆出坦诚求教的姿态。
耿煊指了指那个还没有受刑,就先一步崩溃,自称只是“收钱办事,跑腿送信”的男子,道:
“你说,相比于他,背后指使他的邹管事,还有背后指使邹管事的人,谁的罪更重一些呢?”
耿煊手指一动,指向其他低头不语,战战兢兢的身影。
——因为吕彦主动跳出来,冯煜等人还没有对他们用刑。
“你说,他们之中,又有几个不是受人指使,给人跑腿的呢?
这件事中,冒险最大的是他们,出力最多的是他们。
如果他们送过去的消息真的给吴益带来了帮助,吴益事后做出回报。
得利最大的,却不可能是他们。
现在,你告诉我,最有罪的人里面,必有他们一份。
你说,这个道理通吗?”
“……”吕彦。
那些低头不语,自以为今夜必死的“通风报信之人”,听了耿煊这话,脸上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。
要是没听错,这个杀人比杀鸡还利索的“凶徒”,这是在帮他们说话?
您到底要搞哪样?!
“我今晚搞这么大阵势,你还真以为我就是喜欢杀人。
所以,随便糊弄一些人给我杀掉,然后就当今晚之事就这么解决了,对吗?”
“……”
被逼到死角的吕彦最后沙哑着嗓子问:“那您觉得,如何讲,这道理才算通?”
耿煊道:“谁最有罪?
有没有亲自去过吴益的营地,距离这些跑腿之人的远近,都无关紧要。
谁在这件事中得利最大,吴益的感激回报会给到谁,这才是重点!”
“反倒是那些跑腿之人,还有直接联络那些跑腿之人的‘幕后指使’,我想除了少部分是为了挣表现,主动凑上来的,大多都是身不由己,不得不为。
在这件事中,他们的罪,反而应该是最轻的。”
“你劝我少杀人,惩前毖后,治病救人,这道理我认。”
“可你却建议我先从这些罪行最轻之人下手,避开那些罪行更重之人。”
说到这里,耿煊看向吕彦,问:“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?”
“……”吕彦不说话。
耿煊皱眉,道:“怎么不说话,难道你觉得我哪里没说对?若有不妥,你尽可以指出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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